我们是“人民最大”党
——中国民主党全国联合总部第三次代表大会上的发言
汪 岷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各位代表、各位朋友:
当前中国的局势正处于风云多变的时刻,经济的崛起,却带来政治的倒退,强势的反腐,却带来民怨的未艾。国内国外,各种混乱不已,互相对立的意识形态和奇谈怪论充斥市场,民运内部也不例外,龙蛇混杂,鱼目混珠,抢夺眼球。
因此,正本清源,划出底线,引领风潮,便成了我们目前在思想领域中的首要任务。
我想借我们这次中国民主党联总第三次代表大会这个机会,向全世界的党员们、代表们、朋友们讲清楚,道明白。
一、定位
导航仪GPS也许是21世纪人类史上最伟大贡献的科技产品之一,现在它已经成为现代人开车和旅行,行动前进不可或缺的工具了。导航仪的功能是导航,但它的第一功能却是定位,没有定位,谈不上导航。
政治党派也一样,没有自我定位,就没有了出发点,没有基点,一旦政局动乱变幻的时候,也就没有了方向感,就会迷惑,就会动摇,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今天经济上去了,就说还是“党主改革”吧,明天腐败了,就说还是等待“党主修宪”吧,“共产党出明君了”。后天“大阅兵”了,看来共产党,还是不可战胜的,还是“新权威主义”能救国。
你们看一看,最近在网上发表的很多的,以前都是站在民运第一线的圈内朋友、国外朋友发表的文章,就知道了民运内部的左右摇摆了。
朋友们,我们是中国民主党啊!我们是执政党的反对党啊!
中国民主党如果没有自己很清楚、很坚定,九级台风也不动摇的自我定位,怎么能够“众人皆醉我独醒”?怎能“漏船载酒泛中流”?怎能从少数开始赢得国内多数人民和民运同道的信任,怎能承担起未来中国政治格局里独特的任务和政治舞台上的角色?
因此,在新形势下,我们更要自我定位,我们要有党自己的导航仪,别人干扰不了的GPS!
二、我们是“人民最大”党
在政党政治学里,经常研究的一个中心课题,就是人民、政党、首脑、国家之间的关系。著名的“首脑论”就是研究这四者的关系的。这四者的关系不摆对,或者摆不对,这个政治就乱了,矛盾就爆发了,世界大战也就产生了。
这四者有时在特定的环境中,相互关系是良好的,利益是一致的,但是更多的时候是矛盾的,是利益不一致的。
四者一致的时候,很好,天下太平,和谐社会。
四者利益冲突的时候,就恶劣了,就会打起来。在打起来的时候,谁的利益高于一切?谁最“大”?是党?是国?是首脑?还是人民?
首脑们平时都会说假话,都要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毛泽东老说“为人民服务”、“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都把人民放在“国”前面。真的吗?
试金石在哪里?不在党、国利益一致的时候,不在党、民利益一致的时候,恰恰就在四者不一致的时候。在“不和谐”的时候,在矛盾冲突的时候,谁最“大”?一到关键时刻,“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出来了,“党指挥枪”出来,全国各地拥护谁,以谁为核心的党中央的贺电就出来了。1989年“党内八老”取代了“人民代表大会”,军委主席开除了国家主席,这是谁“最大”?
这些年来,在钓鱼岛问题上,在南海问题上,在对日索赔问题上,在奥运问题上,在六四问题上,我们洞若观火:这些首脑们是如何看待党、国、首脑、人民之间的关系的!谁“最大”?“习大大”?
这是一个分水岭。
中国民主党应该把人民的利益放在国之上,党之上,领袖之上。中国民主党只有把人民的利益放在国家、党派、领袖之上,才能赢得全国人民的信任和支持。
中国民主党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宣布人民的利益高于本党利益的新时代的政党。
我们不妨把这一点写进党纲中去。
三、我们是“颜色革命”党
革命,这个单词在英文(Revolution)中和改革是同一个意思的(中国人却喜欢把它宣传为武力革命),革命无非就是彻底的改革。无论中英文,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民主党都是一个革命党。
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有一句话:“当独裁已经成为事实,革命就成为一种权利。”(When dictatorship is a fact, revolution becomes a right.)
孙中山则认为革命与改造是一个意思,先有一个建设计划,然后再做破坏之事,这就是革命。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说:“如果你有了一个建设新大厅的方案,再去推翻旧大厅,这就是革命。”
代表们,我们党是有这个方案的,这方案就是一大、二大定下来的:第三共和。
有人说要“告别革命”,“革命带来堕落”说是革命一来,国家完蛋了,人民完蛋了。
别吓唬我们!我们都是从小就在被吓唬中的环境里长大的人!
颠覆,这个单词好像也挺可怕的,其实颠覆也就是改朝换代,就是推翻现政府,就是变天。这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台湾民进党上台,就是颠覆了马英九国民党政府。明年美国共和党上台了,就是颠覆了奥巴马民主党政府。推翻现政权,在西方正常得很,不推翻现政权,一党专政还会一万年。
革命与颠覆,关键是用什么方式:用武力?还是非武力?
中国民主党是主张非武力的,也就是非暴力运动:用街头抗争,用议会斗争,用两者相结合的运动,用选举、用数人头而非砍人头,推翻一党专政的制度,这就是颜色革命(Color revolution)。《人民日报》今年六月全力声讨颜色革命,可见他们害怕到什么程度。
颜色革命不主张武力,但也不排斥自卫权力,人民的自卫权力是联合国宪章认可的,是普世价值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当政府用武力镇压和平、理性非暴力的颜色革命的时候,怎么能剥夺人民的自卫权力呢?一个不敢承认自己是革命党的政党,就不要在中国政治舞台上闹了,倒不如去民政厅、统战部报到,做第九个花瓶党去!
四、我们是“公民宪政”党
公民和人民只相差一个字,但意义不同(民主党人不是无政府主义者)。
当我们要推翻一个旧社会的时候,我们不能忘掉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公民社会,当我们在街头抗争的时候,我们不能忘掉我们是要建立新法律,新的宪政。我们要推翻一党专政,走向第三次共和,我们只有革四个坚持的旧宪法的命,才能有新的08宪章,我们要有人民真正意义上的当家作主,就只有走公民宪政的新路。一旦中国人民都变成公民了,中国才有希望。否则,只会重复5000年的改朝换代,只换皇帝不换帝制的老路,就算变了天,民主党也会变成一个新的共产党。
在这个意义上,民主党也就是一个公民党。
在香港的时候,我就对香港公民党的郑宇硕教授说过(他这次研讨会没来,但写了一个书面发言):我们民主党也是一个公民党。
我们最近成立了公民社会研究院,便是把公民社会研究摆到了我党理论研究长期战略计划的重要位置上。
五、我们是“从街头走向议会”党
既然民主党的目标是多元政治、多党政治,是公民社会,那么它的最终指向就是要建立一个全民的、公民的,多党派共和议会来领导这个国家。但这个大饼是不会凭空掉下来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共产党不会让出人大的,哪怕一个小小的代表资格,除非那些花瓶党的代表们。
各位民主党代表,丢掉幻想吧:
你是一个平民党吗?你就不能指望什么“红二代”、“官二代”、“少东家”。
你是一个公民党吗?你就不能相信什么“新权威主义”。
你是一个革命党吗?你就不能等待共产党会“党主宪政改革”。
因此,走向共和议会的道路只有一条:先走向街头。
无论选举、维权、抗争,这都是唯一的,没有之一。
你以为台湾蒋经国就那么开明,自愿就开放党禁了?你以为缅甸军政府总统就那么仁慈,放昂山素季出来选总统了?
街头斗争是民主运动躲不开、闪不掉,必须面对的一个议题,是走向共和,走向公民议会的第一步和出发点。
有问:你这不是惟恐天下不乱吗?
温云超(北风)回答说:是的。我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党。
我想替他加几个字:我们是唯恐一党专政的天下不乱党。
一百年前的清朝不乱,能出国民党吗?
七十年前的民国,抗战时期不乱,能出共产党吗?
所以,中国民主党的唯一出路就是走向街头,只有走向街头。才有走向共和议会这个殿堂的可能。我们不必回避,何须羞羞答答,要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当然这种走向街头,不论它是维权的,争取选举公平的,都必须是有理有利有节,遵守非暴力运动原则的街头运动,从这出发,直到在议会里有民主运动和民主党派的代表。打破瓶颈,才能开启中国政治改革的新纪元。
除了此路,还有别路吗?
没有了。
这两天的研究会,我们比历次的同类活动邀请了更多的站在街头第一线的朋友来发言,表明了我党的努力方向。
六、我们是个“现代网络党”
代表们,朋友们,我们今天的时代是一个全新的时代,生产力和生产关系都变了,新的网络时代来临了,现代化的高科技,完全打破人类所有的旧传统、旧社会观念,也改变了现代社会的政治模式和政党模式,包括它们的建党路线和组织形式。现在不再是毛泽东的“支部建设在连队上”的时代了。
今天的民主党不能学以前的孙中山、国民党、共产党那个时代的组织形式,而要转向全新的网络时代。
曾经替我们中国民主党起草过第一份党章的严加其先生说过一句话:我们是一个“网”党。他的话很多人可能没注意到,我却记在心里了。中国民主党应该是一个现代型的政党,它的组织是建立在网络上的,它的发展壮大,它的运作,它的宣传,它的党的机器转动,都是通过网络来实现的。写过“变局策”的李一平主张用“同城小圈子”来组建目前在国内的各地骨干队伍,这些基层骨干团队怎样操作?也是要通过网络的各种平台形式。我们的团队,我们的活动,要打破国内国外的界限,打破理论和街头运动的界限。
中国民主党只有在网络中发奋图强。在电脑里,在手机里营造出一个新型的,符合现代科学步伐的“网络党”,渗透到十几亿的中国人民中去,发动起千千万万具有公民意识的中国公民,才能有新的生命。三大之后,我们的每个党部,每个党员都应该有这个意识,有这个热情,参加到全国各地的各种网络平台中去,去发展,去生根,去开花,去结果。
只有在我们这个“网络党”生根了,支部建立在网络平台上了,我们才能在中国舞台上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杆。那时:
共产党说:我有七千万个党员,你们有啥?
我们说:我们有十几亿个网民,这十几亿都不信共产主义了,你七千万有什么用呢?
共产党说:我有200万军队(那30万裁军了没有?)。
我们说:我们有千千万万个网军,一旦这些网军都调转枪口了,你这200万军队又什么用呢?
七、年轻化
最后,我想谈谈党的年轻化,年轻化和党的现代化是密不可分的。我们联总不仅要人人现代化、人人学电脑、人人争取在国内各种网络平台中插进去,播下种子,扎下根,形成同城小圈子,为千军万马准备好基层组织,在年龄上也要年轻化。
象我这种年龄的人本来今天就不应该站在这里讲话的。今天站在这里讲话的应该是比我年轻的熊焱、李一平,或者应该是比熊焱、李一平更年轻的青年领袖,还有目前奋斗在国内第一线的很多很多的年轻的领袖们(为了安全,我在这里不提他们的名字了),去年我领队的台湾观选团,有一半是国内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使我很安慰年轻化是民主党的生命。
代表们,我们是一个98、99年由徐文立、王有才、秦永敏、查建国、高洪明、朱虞夫、刘贤斌、刘世遵等等一大批创党前辈创立的政党,我们是国内一大批前仆后继,至今仍在牢中,加起来身背千年刑期的党员的政党,我们是一个国内国外都有坚强的领袖群、骨干群的政党,我们有历史、有道统、有法统。我们不会轻敌,不会小看共产党,但是我们绝不会轻视我们自己。我们心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只要我们坚信心中的理念,只要我们手中紧握住导航仪和方向盘,中国的诺亚方舟,就一定会达到那光明万丈的彼岸。
(美国 拉斯维加斯 二○一五年十月十三日)